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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眠到12月能力考

婶的职业生涯(二)---- 本丸&被偷走的婶婶

“姐姐,和我们一起玩吧”门外的小孩子们说道。

 

今天是一个靓丽的晴天,而我正坐在纸幛子透进来的阳光中感受着。作为俘虏的日子十分无聊,从中午后就陆续在听着小孩子在缘廊外玩闹嬉戏的声音。随着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的房间,透过和纸外的影子,我听见三四个小孩在小声讨论是不是要邀请我来玩。

 

“一期哥不在呢……”

 

“我去问问莺丸大人吧。”

 

“请他们来一起玩就好。”

 

于是他们就分头行动,过不了多久,幛子被敲了敲,然后拉开了一点。一个银色的毛茸茸的脑袋犹犹豫豫地看了过来。

 

“姐姐……可不可以……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呀?”

 

我正坐着犹豫着。孩童模样的付丧神看上去非常的天真,但我还是强打精神想要拒绝。

 

然而接二连三地,毛茸茸的小猫一样的脑袋越过他的双腿也挤了进来,那是猫仔大小的白虎们,睁着圆圆的金色大眼歪着头看我。

 

少年的付丧神看着我,“老虎们也可以借给姐姐。”

 

等等……我的手无法自控地、战战兢兢地伸向了老虎们。两只虎崽立刻就跳着逃走了,但还有一只好奇地看着我,然后湿漉漉的粉红的鼻尖和我的手指触碰了。

 

“真……真可爱。”我不自然地说。

 

“来吧姐姐!”说话间纸幛子突然被拉开了,一个元气十足的金发少女正生气勃勃地看着我们。我在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里眨了眨眼,发现除了孩童,也有大人付丧神悠闲地坐了在缘廊上。那位绿色头发的付丧神侧身看向我,然后点了点头。

 

抱着爬满怀抱白虎们,我走出了房间。

 

从短刀们口中知道,这个住满了大小付丧神的院子其实是有人类驻守的。那个人类被叫做“审神者”。

 

但这里的审神者已经不在有一段时间了。没有人类的力量,许多事情付丧神自己都做不到。

 

我摇了摇头,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。知道的太多,总是危险的。

 

短刀们——确切地说是比我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更幼年的短刀们——期期艾艾地换了话题。

 

我一边打量着庭院,一边听短刀的付丧神们像真的小孩子一样七嘴八舌地说话。

 

他们的生活状态,是我并不熟悉的。

我长大的地方。。玩乐也好、工作也好,并不会像这样无拘无束。

 

坐在不远处叫作莺丸的成年版付丧神不知何时离开,现在又端着漆盘出现了。他蹲下身,玩累了的短刀们开心地围在他身边,看来是发点心的时间了。

 

这时不远处的座钟敲响了四声,下午四点了,太阳渐渐落到了屋檐边,院落里洒下了金色的光辉。就在此时,从远处传来了门的枢纽转动的声音,树枝摇动了起来,地上些微的落叶也随之卷起。随着踏在砂石上的脚步声和马匹的蹄铁声,短刀们雀跃地站了起来。

 

“远征部队归来了!”

 

伴随着风和斜倾的阳光,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。我逆着夕阳眯起眼睛,只看到穿着宽大衣饰的身影领头朝这里缓步走来。

 

“哦呀,这位就是新任的审神者么?”他开口道。

 

直到眼中的阳光被这个身影完全挡住,我才看清一个狭长凤眼、靛蓝衣装的高个美人正微微侧头看向我。

 

我被这股气势所压,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。

 

“出阵归来,仪容未整。”他束容向我,缓缓理了理衣装,“还请赎罪。”说罢微倾螓首,与迎接他的付丧神们简单交谈后,便轻声离去了。短刀们说要去迎接哥哥们,也纷纷离开了。

 

方才还被短刀们围拢的莺丸还站在走廊上,看见我的样子,微笑道“那是太刀三日月宗近,远征部队队长。”

 

我点了点头。

 

回想起刚才与我玩耍的四五只短刀,“那么其他的刀,药研……”

 

“药研藤四郎,以及烛台切光忠。”莺丸补充道,“和第一部队出阵中。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“第一部队很快就会回来了。等会请您和大家一起用餐吧。”

 

我第一次与这里的付丧神们共席。宏大的房间里坐着留守的刀们和远征归来的刀。大家都很持重,安静有礼地吃着饭,但挨着我坐的年级小些的短刀们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,时时偷看过来,然后又悄声咕叽起来。

 

在大广间里,我看到了更多华丽得前所未见的刀剑付丧神。正在暗自记下的时候,大门那又传来了动静,几位成年付丧神露出严肃的表情,说声吃饱了便放下碗筷离开了。

 

片刻后我也被喊了出去。果不其然,他们又经历了一场血战,我再次站到手入室里,为受伤的刀剑们治疗。

 

我盯着烛台切愈合的伤口,在他身上留下黯淡血迹的,又会是哪一方的人呢?

 

“沾满了灰尘,这样可不帅气啊。”烛台切的声音冲进我的脑海,我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无意识地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很久了,立刻尴尬地起身离开。

 

推开手入室的小门走出去,不觉外面已经入夜。晴朗的天空里星幕高悬,自己一个人站在静谧的夏夜里,迎面吹来晚风,耳边听着纺织娘的轻鸣,我一时忘记了身陷囹圄的情况,仿佛此时只是在下班后的某个寂静夜晚。

 

不禁怀念起三天之前、我还过着的轮守制作战生活。每天聆听情报室的讯息,领取新的作战规划,监督自己的付丧神团队到问题时间出战。有时出战结束后,走出管理局的大门也是这样环绕四野、点缀着星光的苍穹。远离人烟的研究所和管理局,在我身后仿佛巨兽般蛰伏着,而眼前则是广袤而荒芜的原野及河流。在这样的夜晚,我也会选择步行回到宿舍,独自一人呼吸着温暖宁静的夜的空气。

 

这里生活着的付丧神们,也在规律地执行某种任务。只是频次更高、伤亡率更低,大概和他们是真正被赋予灵魂的付丧神有关——从遥远的过去、以保存完整的刀剑模式被唤醒,带着过去对人类的记忆,和自己在时空场合中积累的经历。他们甚至可以无需人类的辅助,独自在战场完成作战。而奇葩之处在于,身为敌对方的我的力量,也可以用来修复他们的伤口。

 

那么我这样的人类,真的是他们袭击任务中的一项么?

 

我从沉思中醒来,稍微收拢思绪回到收入室里,被治愈的付丧神们都已离开,四下无人。我突然意识到,如果我能安静地从缘廊下走到生活区的外缘,就算被人发现,也可以辩称是欣赏夜景吧。假使顺利,我甚至可以通过远征队回来的方向,找到离开这座牢笼的方法?我回望了眼远处,大广间和一些屋子都点亮了蜡烛,但是很久都没有人走动的迹象,于是我踩着附近的软草,安静地向西面走去。

 

未被一人发现地,我成功地走到了宅邸的边缘。眼前出现了大门的样子,月亮尚未升起,只要沿着草木的阴影,我就能走到大门边上了。如果我推开那扇门的话……

 

然而刚离开建筑物的阴影,向那里走去的时候,一只手冷不丁地拉住我的肩膀,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捂住我的嘴。

 

“噤声。”身后的人威胁地说道,我大概猜到这是谁了,不禁稍稍安定了一点。

 

“这座大门,只有两种情况才会打开。”药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。

 

“第一,出阵队长用出阵命令打开。”

 

“第二,由本丸的审神者命令打开。”

 

他松了手,站开一步瞧着我,歪头瞧着我,“你打算用哪种方式,敌-部队长?”

 

我们俩站在草木的阴影里,相互瞪视着对方。

 

我握紧双拳,告诫自己现在第一是要忍耐。今晚我走的太远了,如果更多人发现我试图逃跑,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我……那么药研会警告其他人么?

 

 “风雅的事情我不太懂。” 他忽然说道,“不过要观赏星光的话,庭院的池塘比这里更好。”

 

我沉默地盯着他。

 

“今晚夜色很美,一起过去吧?”

 

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走向这所大宅的东侧,果然看到一掬池水在星空下闪着波光。

 

池边并不只有我们两人,傍晚看到的高大美丽的付丧神,正站在一丛盛开的黄色菖蒲外观赏着。

 

“今夜是无月之夜呢。”看到我们过来,三日月宗近抬头说道,金色的发饰在耳边闪动着。

 

这是冷笑话么,我看了眼药研,他并没有这种想法,少年样清秀的脸上,有着成年人般略带愁容的表情。

 

“付丧神也会有这么多感情么?”我冲口问道,随即感到一阵后悔。

 

他的眼睛是很淡的水晶般的通透紫色。在黑夜里颜色也变得很深了。他看着我,表情并没有像是被我冒犯,反而带有一点惆怅、又像是带有决心一样,开口说道。

 

“2025年,发现历史被改变的时之政府,从当世征召了富有灵力的人类作为审神者。同时被选择的我们被审神者唤醒,成为对溯行军的主要战力。”

 

“药研,停下,我不需要知道……”

 

2025年……由此来看,不需多久时空管理局针对溯行军的讨伐手段就可以发展到如此地步。但是我不能听下去,从幼年时就被时空管理局征召,长期的教育让我意识到,误入时空后,过度的信息交流会产生无可挽回严重的结果。 


2025年,是尚不属于我的未来……


“太迟了……”药研的手抬起来,握紧我的手拉开它,“审神者已经离开,我们需要新的审神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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